围着我转的二十四孝丈夫,突然迷上了夜钓,天天凌晨顶着满身包和满桶鱼回家。
连儿子生病住院,他都无暇顾及:
"潮汛不等人,老婆你等我满载而归!"
我忍无可忍, 在他跟着米其林大师,亲手学做了全鱼宴庆祝儿子康复时提出离婚。
亲朋好友纷纷指责我太作了。
陆其琛取下围裙狠狠甩我脸上,怒不可遏:
"鱼都进你肚子里了,你哪来的脸跟鱼醋上的?"
"要不是你和儿子爱吃鱼,我至于没苦硬吃去夜钓喂蚊子?"
我拂开围裙,指着他脖颈处的红包,淡笑道:
"你爱钓鱼也享受喂蚊子,别把锅甩我们母子身上,等离了婚,你爱怎么钓都行!"
陆其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抬手随意地挠了挠被蚊子叮出的红包,转身对着儿子哄道:
“安安,宝贝,快去把你的蚊子药拿来给爸爸涂涂呀!”
儿子听了,迈着小短腿,噔噔噔地跑出了包间。陆其琛也不再伪装,端起一碗鱼汤,直接朝着我脸上泼来:
“沈慕芸,你简直不可理喻!要不是看在儿子在场,我刚刚就想直接泼醒你!”
“不就是儿子住院,我没守夜嘛,这多大点事儿啊,值得你借着鱼来跟我闹离婚?”
我伸手擦掉脸上的鱼汤,鱼腥味混合着热汤的油腻,紧紧黏在皮肤上,仿佛一层怎么都揭不掉的耻辱。
周围人的目光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,直直地朝我扎过来,可我此刻已经全然不在乎了。
我伸手从包里抽出文件,重重地甩在桌上:
“离婚协议我早就准备好了,签了吧。”
我爸最先回过神来,赶忙弯腰捡起协议书,匆匆扫了几眼后,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。
“你居然让阿琛净身出户?!”
陆其琛听到这话,一把抢过离婚协议。
当他看清里面的条款,猛地抬起头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:
“沈慕芸,你是不是疯了?”
“你凭什么跟我抢儿子,还想让我净身出户?你真以为我一直爱你,就能无底线纵容你所有的坏脾气?”
“我没疯,疯的人是你。”
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:
“你对我和安安做的那些事,让你对不起我们,我拿回本就属于我的财产,这有什么问题?”
“啪!”
我爸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我脸上,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从脸颊蔓延到耳根。
我偏过头,在嗡嗡作响的耳鸣声中,隐约听到他愤怒至极的声音:
“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不懂事的女儿!阿琛白天上班辛苦挣钱养着你,晚上还去钓鱼给你做饭,这样的男人上哪儿找去?”
“我常常跟着阿琛一起去钓鱼,有时候还整夜都不回来,你妈也没说过什么。反倒是阿琛平日里把你宠上了天,你倒好,还在这儿矫情闹起来了!”
“阿琛不过就是突然有了个钓鱼的爱好,喜欢钓鱼的人多了去了,怎么就成了对不起你?还想让他净身出户?”
我缓缓把脸转回来,舌尖抵住发麻的腮帮子,嘴里满是铁锈的味道。
余光中,陆其琛站在一旁,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,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他毫无关系。
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绝世好男人,能嫁给他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。
只要我们之间稍微闹点矛盾,都不用陆其琛开口,我爸妈就会帮着他,好好“教育”我该怎么做。
然后他再顺着台阶哄我,各种名牌包包和珠宝像不要钱似的买给我,引得无数人羡慕我命好。
可那满满一柜子的奢侈品,就如同这满桌的鱼一样,都是我耻辱的印记。
“我妈能忍那是她的事,我忍不了。”
要不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,我真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