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父亲葬礼上,一个陌生人突然打断哀乐:“我才是亲儿子。
”养母当场撕碎我的大学录取书:“野种滚出去!”我蜷缩桥洞时收到绝症通知单,
却意外发现生母留下的古董怀表。当指针逆转到零点,
表盖弹开——泛黄的遗嘱写着:“我所有遗产,由被调换的真儿子继承。”而签字处,
赫然是养母十八年前的名字。2.空气里廉价的香烛味与白菊味混合。
哀乐还在咿咿呀呀地拉扯着。养母李凤兰跪在灵前,肩膀一耸一耸。哭声干涩而响亮,
如同排练过无数遍一样。每一个哭音都精准地落在“未亡人”应有的悲恸位置上。
我像个局外人,站在角落的阴影里。棺材盖上的黑漆映着我茫然而苍白的脸。
手里攥着被汗水浸软的大学录取通知。就在这时,灵堂厚重的大门被粗暴地推开,撞在墙上,
发出巨大回响。哀乐戛然而止。所有沉浸在表演或麻木中的人,齐刷刷扭过头。
门口的光线勾勒出一个身影。很高,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,皮鞋锃亮。他逆着光,
脸上表情看不真切。李凤兰的假哭也停了,她抬起泪痕狼藉、却并无多少真实悲戚的脸,
惊疑的看着来人。男人径直走向棺材,脚步没有丝毫停顿。他停在棺材前,
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照片上父亲的脸。然后,他转过身,目光扫过角落里的我,
最后落在李凤兰身上。“李凤兰?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“哭够了?
戏演完了?”李凤兰张了张嘴,没发出声音,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。
男人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他从西装内袋里,掏出一个透明文件袋。里面有一张纸,
清晰地印着医院的徽标。“自我介绍一下,”“我叫林耀祖。里面躺着的这位,
”他用下巴点了点棺材,“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。这份亲子鉴定报告,需要我念给你听吗?
还是直接去法院念?”文件袋被他随手一抛,“啪”地一声摔在李凤兰脚边的蒲团上。
“什么?亲生儿子?”“那角落里范嘉木是谁?”“老范还有这出?
”眼前的一切都在疯狂旋转、变形。脑袋好晕。父亲。哦,不,
那个躺在棺材里的男人…他偶尔流露的关切。难道都是假的?都是给另一个人的?
我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,僵硬地站在角落的阴影里。眼睁睁看着那个叫林耀祖的男人,
轻易地撕碎了我认知里的一切。所有的目光,惊愕的、同情的、看戏的、幸灾乐祸的,
都聚焦在李凤兰身上。终于,她的目光从报告上缓缓抬起,
不再是刚才那副悲伤未亡人的模样,那双眼睛里,所有的伪装褪去,
只剩下**裸的、被戳穿阴谋后的怨毒和惊惶。她的视线越过棺材,
越过那个突然冒出来的“真儿子”林耀祖,精准地扎在我身上。那目光里的恨意,
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,将我烧成灰烬。那不是对一个鸠占鹊巢的骗子的恨,
更像是对一个目睹了她所有肮脏秘密的恐惧和毁灭欲。“你…”她抬起手指,
颤巍巍地指向我,声音尖利,“是你!是你这个野种!是你克死了他!是你这个扫把星!
是你害得我们母子分离十八年!都是你!都是你——!”她的控诉在灵堂里回荡。
周围宾客在窃窃私语。林耀祖站在一旁,抱着手臂,冷眼旁观,带着专门看戏的微笑。
李凤兰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怨毒的双眼死锁在我身上,仿佛我是她所有厄运的根源。“野种!
滚!给我滚出去!滚出这个家!这里的一切都不是你的!你偷了耀祖十八年的人生!
你这个贼!”她的动作快得惊人,直直向我扑过来。我甚至来不及后退,
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在我胸前,同时,
手里一空——那张被我紧紧攥着的录取通知书,被一股蛮力粗暴地抽走了!“嘶啦——!
”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承载了我希望和汗水的纸,被李凤兰无情的撕裂。她喘着粗气,
指着大门的方向,声音嘶哑而疯狂:“滚!现在!立刻!带着你这身贱骨头给我滚!
从今往后,范家的大门,你一步也不准踏进来!野种!”我站着没动,或者说,
身体已经不听使唤。原来,我连一个“错误”都算不上,
只是一个被刻意调换、用来填充别人缺失位置的“物件”。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,
没有试图去捡拾任何东西。僵硬地转过身,迈开脚步。穿过同情或鄙夷或麻木的目光,
走向那扇通往外面的大门。身后,是李凤兰歇斯底里的驱赶声:“滚!滚得越远越好!
别再让我看见你!”还有林耀祖那带着胜利者的宣告:“李姨,明天律师会过来,
处理遗产和这个冒牌货的户口问题。该清理的,都得清理干净。”大门在我身后关上,
隔绝了灵堂里的一切,也彻底关上了我过去十八年的人生。3.冷风灌进单薄的衣衫。
我与这这繁华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。茫然的、漫无目地的我被夜风推着,向前走。
好饿好冷好渴。我视线开始模糊,耳朵里是嗡嗡的轰鸣。求生的本能促使我拖着双腿,
朝着城市边缘挪动。那里有河流,有废弃的桥洞,是这座城市留给无家可归者最后的避难所。
终于,目的地到了。我钻进一个相对干燥些的桥洞角落。身体一接触地面,
就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瘫软下去。蜷缩起来,双臂紧紧抱住膝盖,把头深深埋进去。
只剩下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和心脏在胸腔里杂乱的搏动。
意识在昏沉与清醒的边缘痛苦地摇摆。每一次短暂的昏睡,
都被胃部剧烈的绞痛生生扯回现实。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几个小时,也许只是一瞬。
“嗡…嗡…嗡…”手机在口袋微微震动。我用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,
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口袋里掏出早已磨损不堪的手机。屏幕上面跳跃着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。
“喂?”我的声音干涩嘶哑。“请问是范嘉木先生吗?”“是。
”“这里是市第一人民医院体检中心。您的加急病理报告结果已经出来。
”“根据您提供的血液样本和组织活检,确诊为急性髓系白血病(AML-M5型),
病情进展迅速,高危组。”“请尽快携带报告和相关证件,到我院血液科办理住院手续,
接受进一步评估和治疗方案制定。”哈…哈哈……真荒谬。笑着笑着,
眼泪却毫无预兆地顺着脸颊滑了下来。难怪最近总是没来由地疲惫,牙龈会莫名出血,
皮肤上那些青紫的瘀斑也越来越多。我以为是备考熬夜太累,是营养不良,却从没想过,
那是死神递来的通知单。原来,命运觉得之前的玩笑开得还不够大。桥洞里的风更冷了,
裹挟着河水的腥气灌进来,刮在脸上像刀割。我刚失去唯一的家,和向上的希望。现在,
连活着的资格,都要被这样残忍地剥夺吗?老天爷是觉得我还不够惨吗?
绝望的泪水砸在手背上。我像个迷路的孩子,在无边的黑暗里,
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逼近。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瞬间,
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,指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。这微小的异物感牵动了好奇。
我用仅存的力气,一点一点地将物件从裤袋抠了出来。是一只非常古旧的怀表。这是哪来的?
记忆在艰难地回溯。父亲,不,是那个躺在棺材里的男人。他似乎在我很小的时候,
有一次喝醉了,把我叫到跟前。看着我,
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“命”、“债”、“你妈…”之类的。然后,
从他那个破旧的柜子最底层,摸出一个小布包,塞进我手里,又立刻挥挥手让我滚开。
那布包后来被我随手塞在了某个地方,再也没想起过。什么时候把它放进裤袋的?
是葬礼前收拾行李时,无意中塞进来的?这难道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生母留下的东西?
抚过怀表,一种奇异的感觉沿着指尖蔓延开来。生母她当年经历了什么?算了。
一切都结束了。生母也好,养母也罢,父亲、遗产、身份都毫无意义了。
就在意识彻底涣散的边缘,握在掌心的怀表,毫无征兆地,传来极其轻微的震动。是错觉吗?
因为太冷而产生的幻觉?我下意识地低头,借着洞口微弱的光线,看向手中的怀表。
黄铜的表壳冰冷依旧,镶嵌的玉石也黯淡无光。嗡……这一次,我清晰地感觉到,
是表壳内部传来的震动!紧接着,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!表壳正中央,镶嵌着白玉石的位置,
那原本模糊不清的暗纹,竟然开始散发幽蓝色光芒!
光芒沿着玉石内部那些繁复的纹路缓缓流淌,勾勒出一个极其古老玄奥的符号轮廓!
它在倒转!不是向前走,而是逆着时间的方向!突然,“咔哒”声密集起来,
蓝色的光芒越来越刺眼。“铮——!”表盖竟然弹开了,没有表盘,没有齿轮。
只有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。光芒正是从这张纸上散发出来的!仿佛它本身,就是光源!
我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将纸取出展开。纸张很薄,只有一页。【...本人名下所有财产,
包括但不限于银行存款、有价证券、房产、土地、古董收藏、公司股权及其一切衍生权益,
自本人身故之日起,全部、无条件、不可撤销地由本人之亲生儿子,
即于公元2007年7月15日午夜零时在仁爱妇产医院出生、后被恶意调换之男婴继承。
不得以任何形式剥夺其继承权...】【立遗嘱人:林晚秋】【见证人:李凤兰】原来是她!
是她亲手调换了我和她的儿子!是她偷走了我本应拥有的一切!凭什么,她一个真正的罪犯,
却可以披着“受害者”的假皮,心安理得地享受原本属于我的一切?
手中的怀表再次爆发出比之前更强烈的蓝光,光芒化为实质,一股脑地冲入我的身体。
我忍不住发出痛呼,每一个细胞都被强行撕裂又重组,顺着我的四肢流向每一个角落。
片刻后光芒消失,我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剧痛彻底消失了,
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充沛力量感。下一步是复仇吗?不。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,
连本带利!4.三天后。一辆迈巴赫S680,
稳稳地停在了云顶山一号庄园的黑色雕花大门前。车门被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拉开。
我微微抬头,扫过眼前这座矗立在半山的庞然大物。这里的一草一木,一砖一石,
都无声地诉说着难以想象的财富和权力。这里,是生母林晚秋留下的核心资产之一。现在,
属于我,范嘉木。不,或许该叫林嘉木?“林先生,欢迎回家。
”一位气质沉稳干练的中年男人快步从门内迎出,
身后跟着两排穿着统一制服、神情肃穆恭敬的佣人。他是遗产执行律师团指定的首席管家,
陈澈。三天前,衣衫褴褛、拿着古董怀表和泛黄遗嘱的少年出现在顶级律所时,没有人相信。
直到最高规格的基因比对、指纹验证、遗嘱多重加密确认全部通过。“嗯。
”我淡淡地应了一声。迈步,径直穿过自动打开的厚重雕花大门,
踏上那条通往主宅的、宽阔得能并行三辆车的汉白玉步道。这里是财富的圣殿,权力的中心。
陈澈亦步亦趋地跟在我侧后方半步的位置,声音清晰而平稳地汇报着:“林先生,
按照您的吩咐,所有遗产接收程序已基本完成。寰宇集团的核心管理层已收到通知,
并安排了紧急会议,时间在您方便的时候。另外,关于李凤兰女士及其家庭的相关资料,
包括林耀祖先生的近况,也已整理完毕,放在您书房的书桌上。”我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,
目光扫过客厅,最后落在旋转楼梯旁、占据了大半面墙的巨幅油画上。
画中是一位年轻的女子。她穿着一身剪裁简约却质感绝佳的月白色旗袍,坐在一张藤椅上,
背景是盛开的玉兰树。林晚秋。我的生母。我静静地凝视着画中人,仿佛能跨越时空,
被扫地出门后,我继承了亿万家产小说 《李凤兰林耀祖林晚秋》小说全文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