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云岐将人带走,谢昭宁在他怀里的时候就昏睡过去了。
他回房为谢昭宁解开外衫。
又打湿帕子,轻柔地为她擦脸。
谢昭宁醉酒后十分安静,满脸绯色,眼睛闭得很紧。
霍云岐看着她这模样,心中响起擂鼓。
默念了一百遍正人君子,还是没能忍住。
只在谢昭宁额头上落下一吻。
随后他轻柔地将被子给谢昭宁盖上,自己在边上寻了个位置也睡熟了。
谢昭宁醒来时由于宿醉头痛欲裂,帐外已是日上三竿。
她揉着太阳穴坐起身,发现枕边放着一碗醒酒汤,还冒着热气。
“醒了?有什么不舒服吗?”霍云岐掀开帐帘走进来。
谢昭宁无意识地撒娇,“头痛……”
霍云岐坐到她身边给她轻轻按着太阳穴,语气无奈。
“昨晚喝太多了。把醒酒汤给喝了吧。”
谢昭宁顺势靠在他身上,闭眼颐指气使。
“太苦了,我不喝。”
霍云岐觉得好笑,在战场杀伐果断,睡破庙时也一声不吭。
却偏偏吃不了这一点苦。
“知道了,大小姐。”
霍云岐打趣她,从身后变戏法似掏出一包蜜饯。
谢昭宁这才闭着眼,苦大仇深地喝了那碗醒酒汤。
喝完连往嘴里塞了好几个蜜饯。
这时有将士在账外通报,大军已准备好了。
只待启程回京。
霍云岐望着谢昭宁,她似乎仍有些不适。
“要不要再修整一日?”
“不必了。”
谢昭宁摇头说,“将士们都归心似箭,早些出发吧。”
霍云岐答应了,命人准备了马车。
回程的路没那么紧急,可以舒坦些。
谢昭宁让随行的军医和年纪尚小的孩童也上她的马车歇脚。
路生那孩子就常常来陪谢昭宁说话,讲些市井趣事。
“王妃姐姐,你知道?”
路生神神秘秘的,“你小舅子总打探你的事。”
“小舅子?”谢昭宁摸不着头脑。
“郡王殿下啊!”
谢昭宁啼笑皆非。
“打探什么了?”
“他问你爱吃什么,还想向伙夫学着做呢。”
谢昭宁挑眉,不明白霍岑究竟想干什么,但还从没见过他下厨做饭。
“他做什么了?”
“他听说摄政王殿下常常给你买枣泥酥,好像最近在学这个吧。”
路生挠挠头,“我也想吃。”
谢昭宁把他打发走。
她思绪飘远,从前霍岑给谢玉瑶买枣泥酥,自己都只配吃边角的绿豆糕。
谢昭宁摇摇头,不愿多想。
傍晚扎营时,霍岑果然端着一碟点心过来。
“昭宁,我……试着做了一点。”
他好像有些局促,衣袖还沾着面粉。
谢昭宁看着那歪歪扭扭的点心,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不必了。”谢昭宁冷声。
霍岑眼里黯淡,仍坚持将点心放在她面前。
“那便放着吧。”
他转身离去,背影满是落寞。
霍云岐从帐中走出,看着那盘点心,又看着霍岑的背影。
他皱眉拿起一块,尝了一口。
谢昭宁心情舒缓一些,带着笑问他,“怎么样?”
霍云岐喊来路生,将那盘点心给他。
然后凑到谢昭宁耳边说,“太难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