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
我放下手机,也有些急躁,「我不想出席这种场合,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?」
气氛安静得可怕,我早该知道的,当初是我要死皮赖脸地追着他的。
他当真是块寒冰啊,我捂了六年都没有捂化,眼看着再过几天就七年了。
看来我是等不到第七年了,我赌输了,再过几天我就跟李寒竹说离婚的事。
我轻轻叹了一声。
这时候一辆货车从侧面猛冲了过来,伴随着一声轰响,我失去了意识,感觉身子被撞得四分五裂。
再醒来的时候,就是在医院了。
我站在一旁看着一堆医护人员围着李寒竹,他们一直在焦急地争论什么。
我微微上前几步,愣愣地看着病床上血迹斑斑的人,他紧闭着眼睛,脸色苍白,嘴角在撞击过程中划伤了。
护士在他身上插着管子,似乎格外不舒服他皱起了眉头,嘴里絮絮叨叨地喊着:「周周……周周。」
这一刻我像是如梦初醒般,看着病床上,我的丈夫,我此生最爱的李寒竹,他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。
我揪着裙子哭了起来,无助地看着在那些白色人影中血肉模糊的他。
这时候李寒竹的母亲和助理匆匆赶来了,他们没有看见一旁的我,直奔李寒竹而去,那个六十多岁的农村女人泪眼婆娑。
她将苍老的手合十放在胸前,「菩萨啊,菩萨保佑他啊。」
4.
她是个单身母亲,一个人将李寒竹拉扯大,又没有读过书,却养出了李寒竹这样的好儿子,邻里邻居都说她福气好,撞大运。
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遭了多大的罪,靠着她那个收废品小站,含辛茹苦十几载,才将李寒竹培养成才。
我也跟着她一起祈祷,希望菩萨能保佑他,凌晨三点多,李寒竹被推出手术室。
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,我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他妈妈紧绷的身子这才软下来,老泪纵横地看着医生,差点跪下给他磕一个响头。
我还以为她要留下来守夜,但是她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匆匆离开了。
只留下我和助理在这里,这老太太向来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,她既然不想说,我也不问。
这时候主治医生又出来了,他对助理说李寒竹这个情况可能出现短暂性失忆。
当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的时候,李寒竹醒了,他妈妈刚好到了。
惊喜的叫声唤回了打盹的我,助理连忙跑去叫医生。
我蹭地站了起来,想过去看看,可是心里又很害怕。
害怕他一看见我就不高兴,毕竟我们一见面就吵架。
很快他病床边围了一堆人,把他围个水泄不通,我想进去也没办法了。
我踮起脚尖,朝病床那边张望,只能看见李寒竹围了一圈绷带的头。
忽然她妈妈又慌张起来,医生们也面色凝重,护士拨开人群,他们又把他推进了抢救室。